只只陆诗尔

有太多遗憾

【毕生有幸】毕生所爱

私设ooc.

祝我们亲爱的毕先生21岁生日快乐💙

hhjj们同乐💙

文章略长,请耐心观看,谢谢大家💙

1 .毕雯珺同他的奶奶坐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。去参加一个人的葬礼。

是你的葬礼。你于1939年生人,在美国度过了数十载春秋。

广播里甜美的女声不断播报着航班信息,机场内人来人往,行李箱的轮子与地面磨蹭发出的声音让毕雯珺有些烦躁。

他四处张望着,看到有些人相拥流泪、有些人挥手告别、有些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...可惜,你不会出现在这里。

"雯珺,奶奶这辈子唯一的挚友,在这儿没了。"奶奶的胸口着紫藤花,手里拿着信纸。她说你生前最喜欢紫藤花了。毕雯珺的奶奶与你是闺中密友,从小玩到大的情分。自你十七岁出国后,你们再也没见过面。

他俩坐在机场的等候室内,等待着“你的孙女”来接他们。毕雯珺无聊的看向落地窗外,想象着“你的孙女”应该长什么样。

尽管现实中你们从未见面,可在梦里你们早已见过千万次。毕雯珺是知道你样子的。他想你应该是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,穿着干净的碎花连衣裙,他想...他甩甩头,心里暗暗骂着自己。’真是没出息,现在还想着她!’

2.前些天,家里收到一封信。是从西雅图寄来的。毕雯珺的奶奶拆开信后将信封放在荼几上,带着老花镜看信。毕雯珺有些好奇,都是这个年代了,居然还有人寄信?拿起信封的瞬间,他僵住了。手中拿着信封,看着无比熟悉的娟秀字迹,顿时无语凝噎。心中像是有团火在烧似的,那瞬间,他变得异常慌乱暴躁。

你跟他说你不曾嫁人,没有子女。可是寄信人那一栏却自称是你的孙女,没有儿子哪儿来的孙女?这一模一样的字迹做不了假!他甚至能想象到你两鬓霜白,笑呵呵的抱着你的孙女教她写书法的样子!

四年前,毕雯珺高三毕业的那个假期,被爸爸派来给爷爷奶奶这里打扫家,在储物间看到了一本精致且厚重的笔记本,当即向奶奶要来了。

这个笔记本便是毕雯珺与你跨越了时间、空间通信交流的纽带。

他写下的第一封信,是他无处安放的“少女情怀”。摘抄于《半生缘》中一段文字:我要你知道,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,不管在什么时候,不管在什么地方,反正你知道,总有这么个人。

毕雯珺隐约记得之前交往过的女朋友很喜欢张爱玲,没事就在他面前叨叨几句张爱玲的名句。一个笔记本一看就是张爱玲那个年代的笔记本,内页都有些微微泛黄,封面是很繁复的花纹。毕雯珺觉得在这个本子的第一页写这句话在合适不过了。

第二天翻开笔记本的时他候懵了,昨天写下的文字,变成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符号,有代表物理的,有代表化学的...那一刻,他怀疑他是拿错了本子。

于是毕雯珺合上笔记本,认真的看了一眼封面上精美且繁复的花纹,他确认了,他没有拿错。

发生了这样诡异的事情,当时不信鬼神的毕雯珺,还以为是家里有什么变态杀人魔!

胆战心惊了半个月,再次翻开笔记本的时候,出现了一段话:I hope everything I've fought for will turn out to be whaf I wanh (希望我所拼命争取的,最后都能如我所愿。)

毕雯珺觉得变态杀人魔应该不会这么文艺...于是写下笔记本上写下了:你是谁。

第二天,本子上出现了一行痩金体的字:Bella。

Bella与上次看到的那句英语以及第一次看到的那些化学符号字迹相同,看得出来是同一个人写的。

后来,你们开始了通信。有时你跟他抱怨学校里的事情,有的时候写下三言两语...生活在21世纪的毕雯珺,看了那么多穿越剧穿越小说,面对这件事的时候,仅用了几秒钟就接受了。他想象不到生活在1956年的你做了怎样的心理建设才接受了你们之间这样奇妙的交流。

按照毕雯珺的时间,你们已经连续通信有四年了;以你的时间来看,你们通信四十年了,直到前段时间笔记本写的满满当当后,你们便无法再联系。

3.塔科马机场内叽叽喳喳的英语听的毕雯珺头疼。他的奶奶正襟危坐,他瘫坐在等候室的座位上,看着窗外连一只鸟都没有的无趣风景。

毕雯珺曾经想过大学的毕业旅行要独自来西雅图。受了很多电影的影响,他对西雅图情有独钟,《西雅图夜未眠》这部片子他看了十遍左右。他喜爱这部片子,也喜欢这个地方。

你曾问过毕雯珺的最喜欢美国什么地方,他说他最喜欢西雅图。后来你离开了华盛顿,定居西雅图。你在笔记本里大篇幅的描述了西雅图的好风景,比如派克市场和雷尼尔山...毕雯珺有段时间怀疑你的本职不是科研人员,而是自由撰稿人。

"您好,我叫Bella。我来接您和您孙子。"毕雯珺的奶奶站了起来,与你交谈,而他还继续瘫坐在座位上发呆。

毕雯珺无法接受曾经在笔记本里跟自己心意相通的人,现在不仅去世了,自己来参加葬礼还需要你的孙女来接。奶奶与孙女的英文名一样,呵呵,毕雯珺心里发酸,你该有多么宠爱这个孙女? 他奶奶很激动,语无伦次的说了很多话,她说"你和她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!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。"这话他听到很恼火,好奇心驱使他回头看一眼,可他固执的不回头,继续瘫坐着。 "站起来!像什么样子!"很显然,你乖巧的样子很讨人喜欢,而毕雯珺毫无形象的样子让他奶奶觉得是失了面子。他垂头看着地面,还是没有站起来。他不想面对这个人。

"你好,我叫Bella。"视线内出现了一双帆布鞋。

真的躲不掉了,索性不躲了。毕雯珺抬头看向你...

刹那间火花进溅,烫了他的口,竟说不出话来,翕动着嘴唇。

"是你么?"他轻微的颤抖着说出这句话。

这双眼,还有眼角的泪痣,这样的唇形...这就是你梦里与你相拥无数次的毕雯珺啊!

你微笑着看着他,眼神及其温柔,轻轻点点头。他眼前一片模糊。

是她,真的是她!毕雯珺心里有无数个声音在疯狂的叫着你的名字。

他的眼睛很漂亮,像是将这世界一切的美好都揉碎放入他的眼眸。能嗅到花香、看到星光、以及浓浓爱意。

"你说什么?"他奶奶问他。

"我...我说..."他连忙站了起来,一不小心放在腿上的笔记本掉在了地上。你弯腰帮忙捡起。

"怎么毛手毛脚的。"他奶奶有些不满的说到。

"大概是飞机坐太久了,有点不太舒服吧。"他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,尽量使声音听起来跟平常一样。

"奶奶,您也坐挺久飞机了,咱们回家聊吧。"你接过接过他们的行李,带着他们出了机场。

4.毕雯珺的奶奶在后座闭目养神。毕雯珺在副驾上偷偷看你,你也偷偷打量着他。

与梦里无异。

他的脸型、轮廓像是被奥古斯特·罗丹精心雕刻的一般。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世家公子的优雅气派。

与他想象的无异。

你绸缎似的长发没有染没有烫,扎着高高的马尾。鹅蛋脸型带着一丝稚气,气质极佳。

毕雯珺其实有好多话想对你说!想问你到底是不是与他通信的人!想问问你为什么不会老!想问问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!想问你的话有好多好多,可他却像是被鱼刺卡住了,开不了口。

一路无言。

你们回到家的时候,已经是傍晚了,夕阳下的景色被玫瑰色渲染。有饭菜的香味从左邻右舍飘来,你的肚子应景的响了。他一定是听到了!他捂着嘴笑了!别以为你没看到!

他嘴角上扬的样子很好看。

“到了。”

是一幢三层别墅,前院有秋千和小凉亭,院内子的花丛中有好几处吊灯,梦幻的像童话一样。然而屋子内却没有一丝光亮。

“你的父母呢?”他奶奶看房子里没有人,转头问你。

“他们去世了。”他奶奶拍了拍他的肩膀,没再言语。

确实。你的父母已经去世五十多年了。

1949年,新中国成立了,那一年你十岁。你的父亲是清朝一富商的长子,在那个年代算是家境殷实。你的父亲接受过西洋的教育,并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,他专门为你请了一位西洋来的老师教你英语与钢琴。后来你像男子般上大学,后来又出国深造。那个年代的女子,会认字、能读书就算是才女了。

当你收到了可以去往美国的消息时,开心的睡不着觉。

谁说女子不如男?你不信这个邪!你打包好了行李,去往美国深造。

你孤身一人在外,十分辛苦。

你刚到美国的时候,为了便宜,租住的公寓有些偏僻,左邻右舍每到晚上都会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。

你在耶鲁大学深造,在学校里有很多美国人看不起你,整蛊与鄙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。你是个高傲的人,受不了这样的委屈,你也会反驳并与对方争吵,可你越是这样,他们越觉得欺负你是一件有趣的事。

某一天,你去文具店买笔记本想起快到挚友的生日了,你知道她的喜好,买了一支钢笔和笔记本,包在一起送到了邮局。一模一样的笔记本你买了两本,一本送给她,一本自己留着用。

平凡的生活,因为这两本笔记本而变得不平凡了。

笔记本闲置了一个月。这天需要做一份报告,你拿这个笔记本的第一页做草稿。第二天翻开的时候,草稿没有了,变成了一篇看起来还挺不错的短篇散文...你以为是同学的恶作剧,写下一段话便将本子放到一边了。

你再一次翻开的时候,出现了“你是谁”这三个字,你无语,写下自己的名字。等等!你突然想起,这个本子一直是放在家里的,没有带到过学校里...你拿着本子不知所措。

经过来一段时间的通信,你知道了对方是自己挚友的孙子,生活在2018年。

不可思议!可这件事确实存在!4.当你完成学业准备回国时,被老师推荐进入了华盛顿科研院。

因为与毕雯珺长期通信,他跟你讲了很多现代科技,你看着他写下的描述,精心的写了一篇关于科技的报告当作业。美国的学校注意创造创新而非一尘不变,你脑子里的东西很多都是传统的东西,所以每次听说要写报告就很头疼。很多人都嘲笑你是个被装进套子里的人。你不服,可是脑子里确实没有什么新的东西。你向毕雯珺抱怨,他便上网查找资料,并向你描述。

因为这篇报告,你进入了华盛顿科研院,进入了这里就意味着,你再也不能回到中国,你与家里人的联系都得被人监视。

你后悔了。就是为了反击那些看不起你的人,你才精心写这篇报告,可是有什么意义?你看到了他们羡慕的目光,可惜你回不了家了。后悔也没有用,你被强制带到了华盛顿科研院。

你在笔记本上写了一句想家了。毕雯珺马上在笔记本上写了很多关于六七十年代的事。你问他是怎么知道的,是不是上网查到的。他写到:我问了我奶奶,缠着她,让她跟我讲了很多你们那个年代发生的事。

你笑了,你想象着挚友被毕雯珺跟在屁股后求她讲故事的场景。

这里有很多科研项目,医学类、军事装备类、航天类...很多很多,你算是新兴科技类。这个类别人很多,每个人都是面和心不合,你的出现让他们变得异常团结。

他们的幼稚行为与大学里那帮人如出一辙。你不会再像大学时那样轻易动气了,你只是淡淡的。时间久了他们也觉得无聊,便不再捉弄你了。

5.你在研究的时候,出现了虫洞。这个发现让整个科研院的人都觉得惊讶!他们真的想象不到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国女孩居然能研究出虫洞!

科研院的领导派来几个人与你一起研究。但他们来者不善。他们想私吞你的科研成果,在你研究的时候,将你推进虫洞里。你掉进去的时候整个人的都慌乱了!你怕你就要死在这个虫洞里了!无限的恐慌让你焦虑,这时候的你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父母,而是毕雯珺。

想到他,你突然安心的笑了。黑暗的虫洞里出现了一道光,你顺着光走,走出了虫洞。

科研院内一切如常。将你推进虫洞的人见到你时吓了一跳,等你们第二天再想研究虫洞时,这个虫洞已经没有了。科研院的领导很失望,你这时候提出了辞职。他们商量了很久,最后还是决定解雇你并支付你一笔钱,但是前提是你不能将科研院内的事说出去,也不能离开美国。

6.你收拾好东西出了科研院,随便找了一家旅店暂住一晚。你也不知道偌大的美国你可以去哪儿,洛杉矶?还是纽约?

你鬼使神差的在笔记本上问毕雯珺最喜欢美国什么地方,他说他喜欢西雅图。于是第二天你启程去往西雅图。

你在西雅图定居后,将西雅图所有美好的地方都通过文字描述,让毕雯珺感受到。为了不让他看到废话,你都是事先在纸上写一遍,删掉觉得多余的话,力求让他感受到最美好的西雅图。

他问你到底是做什么职业的,他说你的文笔很好,像个作家。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吃了蜜一样,即使是晚上睡觉,嘴上也带着微笑。

“满目山河增感慨,一时风景寄邀游”

7.在西雅图居住的第三年,你突然发现自己一直都处于22岁的样子,没有一丝变化!今年你应该是25岁的。

是因为什么原因呢...你觉得可能是因为虫洞的关系。这一瞬间你不知道该以一个怎样的心情面对这件事。

你原以为自己与毕雯珺只是笔友的关系,他带你领略未来的中国是怎样的繁华,你让他知道曾经的美国是怎样的景象。你与他之间隔了这么多年,是你无法跨越的鸿沟,所以你不敢奢望什么,只能将喜欢他这件事压在心里,抑制着喜欢继续与他通信。可是现在的你,不会老,一直都是少女模样,你觉得自己可以等,等到2018年的到来,等到毕雯珺!

你又有些害怕,你怕他知道你不会老后害怕你,怕他认为你是怪物。所以你一直没有在笔记本里提到关于你不会老的事。

你领养了一个女孩。你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被遗弃的亚裔女婴。你们的关系从母女,变成姐妹,再变回母女,直到2018年,她去世了,她是你的奶奶Bella,你是她的孙女Bella。

8.一大清早,毕雯珺的奶奶就起床了。

用簪子挽起头发,穿着黑色旗袍,胸前别着紫藤花。你记得那支簪子,那是你十六岁时,与她一起买的。

“您真好看。”

“你这小嘴甜得呦~”他奶奶笑着摸了摸你的头。你瞬间泪目。

“雯珺!快点,我们要走了!”她向毕雯珺招呼着。

毕雯珺从房间出来,抬头看向你们。他眼下一片乌青,唇边带着些小胡渣。看得出来,他一晚没睡。

昨晚,趁着挚友睡下后,你和他在院子里的凉亭里促膝长谈,你坦白了所有。

毕雯珺听到后,一把抱你入怀。他在你耳边呢喃着“真好,真好...”

原来这么久了,不是你的一厢情愿!你搂住他的腰,略带着哭腔说道“幸好...”

你没有去世,真好

你没有嫁人生子,真好。

毕雯珺原来是如此喜欢你,幸好。

9.一周后,毕雯珺的奶奶回国,而毕雯珺留在这里了。他大四毕业时收到了华盛顿大学的offer,他奶奶没有多想,反而很放心的坐上了回国的飞机。

出了机场门,你们很自然的牵着对方手,相视而笑。

10.你与毕雯珺正式开启同居模式。

清晨的时候,一起穿情侣睡衣站在卫生间洗漱台前刷牙,吃早餐的时候同时拿到同一盒麦片,橘子柚子等等扒皮水果都是由他剥好皮后喂到你嘴边...

四十年来与自己通信的人就在自己身边,一抬眸、一回头,就能看到他的身影。你狂喜,等待了四十年的人,就这样站在你的面前,带着满腔爱意与赤诚,跨越了一万四千公里,路过了流云太阳月亮星星,万事万物都提醒着你们,此刻你们的相拥是多么不容易。

云舒云卷,年复一年,曾经在梦里无数次的四目相对与相拥,无数次的窃窃私语...你的人生伴随着每晚与他见面的梦。时间过得太慢太慢了,你等了四十年才等到了真实的拥抱。

11.西雅图的秋很美。

绵密的落叶盖满山顶,逐渐向山脚蔓延,山下的墨绿的松树将枫叶衬得火红,远远看过去就像一幅色彩浓烈的油画。

“别乱跑!”毕雯珺将你拉进他怀里,将脖子上的围巾围在你身上。

他的手暖暖的,有些湿润。帮你带上围巾后,捧起你的脸,并虔诚的在额头上留下一吻。

直到耳边传来起哄的声音你才反应过来。毕雯珺还笑着对他们说“thank you.” 

你红着脸跑开了,他在后面追你,没跑两步,他便追上你了,从背后拥抱你,然后牵住你的手,继续走在西雅图的街边。

12.自从被毕雯珺赞美过文笔,你弃理从文,撰写稿子。周五的时候你去编辑部交稿子毕雯珺去上课,约好午餐过后一起去超市买东西。

一点过后,突然下起雷雨。下了最后一节课的毕雯珺皱皱眉,放下了便当盒,打电话给你。

电话刚响,你就崴到了脚。你是真的不会穿高跟鞋啊。

“你的工作谈好了么?”

“嗯,谈完了。”

“回家了么?”

“还没...”边说着,边一瘸一拐的走向大厦的公共沙发。

“还在编剧部?”

“嗯...”

“别动,你等我,我马上到。”听到了你的回答,毕雯珺将电脑和便当盒一股脑的塞进书包里,冲到停车场开车去找你。

你坐在沙发上揉着脚踝,看着窗外阴雨连绵,低落的心情突然变得阳光起来 。在这儿这么多久了,从来没有人说过“等我马上到”这类话,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走过来、熬过来、扛过来。柔软的心只因为他这一句话,变得滚烫,烧灼着身体,每一个神经、细胞都叫嚣着“我爱他”

“雯珺!我在这儿!”

他听到后,径直跑向你。

“崴脚了?”他低头查看你的脚踝。

“不小心的,没关系。”你害羞的想收回脚。

毕雯珺抬头看你,眼神里充满无奈,转身单膝跪地,轻轻的说“上来吧,咱回家。”

家...那套冰冷的别墅终于可以称之为家了!

“嗯!”

13.你的“亲戚”来看你了。

你躺在床上盖着厚被,满床打滚,直冒冷汗。

毕雯珺心疼你,去厨房翻箱倒柜才找到了一块生姜和一袋红糖。这些在美国不常见,天知道你是怎么搞到手的。

毕雯珺努力回忆他的表妹是怎么教他做姜撞奶的。历时一个多小时,毕雯珺终于鼓捣出一碗红糖姜撞奶。他端着碗上楼发现你已经睡了,他没有叫醒你,又将姜撞奶送回厨房放好后,回到你的房间。

他温热的手附上你的小腹,温温热热的,缓解了一丝疼痛。

“真不知道,这些年你是怎么生活的,小傻子。”

半梦半醒中,你以为自己是在曾经的梦里,迷迷糊糊的对着毕雯珺说“浑浑噩噩度日,兢兢业业等你。”

14.隔壁邻居生了二胎送了饼干和糖果给你们。

于是你心血来潮,拉着毕雯珺畅想未来。

“我们的孩子叫β!你的英文名是Bevan,我的英文名是Bella,叫β这名真合适!”

毕雯珺摇摇头,笑骂道“你这小傻子,净整些没有用的。”

然而在他心里,关于未来,他无比期待!

15.比起开车,你和毕雯珺更偏爱单车。每周六日,他便骑单车带你到处溜达。

“坐好,搂紧了!”

你坐在后座搂着他的腰,咯咯的笑着,他扶好车把在铺满落叶的路上前行。

“坐好,别乱动!”

16.快到你的生日了,毕雯珺偷偷问他的表妹该送什么礼物。

口红、香水...都太普通了,毕雯珺的表妹翻了个白眼挂断电话。毕雯珺冥思苦想半天后,穿上外套出了家门。

跟毕雯珺一同来西雅图读研的朋友告诉他,商业街里,有一位中国的老大爷开了一家器皿店,他用这些玩意骗了好多洋妞。

毕雯珺在店里看了好多好多东西,全都看不上眼,不免有些失落。

“小伙子,你看看这个?”大爷拉着毕雯珺到一座架子前,拿下了架子顶上放着的盒子。一个雕刻着紫藤花,看着小巧。

“这是我年轻的时候,一个中国来的小姐当给我的。”

毕雯珺知道你喜欢紫藤花,当即买下了,打算在你生日那天给你一个惊喜。

“Surprise!”你惊讶的看着毕雯珺手里的首饰盒。那是你父亲送你的,是他亲手制作的。1837年,美国又一次经济危机,你又要养着收养的孩子,又要给毕雯珺写关于西雅图的美景,开销巨大,不得不当了这只盒子。

你原以为再也见不到这只盒子了,没想到它现在就在毕雯珺的手上!

“兜兜转转,属于你的,都会来到你身边的。”

17.感恩节的假期,你们一起去阿拉斯加看雪。

离开东北来到美国后,你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大雪了。

你奔跑在大雪中,趁毕雯珺不注意包了个雪球打向他。你大笑着,他假装被激怒,也包了雪球打你。

被打中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冷。怎么会冷呢?心里这般暖和,怎么会觉得寒冷?

18.毕雯珺在整理书房的时候看见了一张纸。

上面是你娟秀的字迹,写着:

其实我已经老了

我老得让门前的那棵小树替我掉叶子

我老得掉了一层土

又掉了一层土

看到这些土 我就知道

过去胸膛上给你预留的那些篝火

快要熄灭了

手臂上给你预留的力量

快要离开了

及至双眼 开始看什么都是缓慢的

飘忽不定的

其实 我已经很老了

及至这后来的一小段时光

我只是继续让门前的那棵小树

替我掉下最后一片叶子

世易时移处

我之所以说 你不来

我不敢老去

是没人的时候

我非常渺茫地希望

你也在这么想

19.你和毕雯珺结婚的时候没有婚礼。

他跑遍整个西雅图的花店,精挑细选。

毕雯珺捧着花走向你,捧花中有一张红纸写着:

“喜今日赤绳系定,珠联璧合。

卜他年白头永偕,桂馥兰馨。”

白头永偕,该有多么美好啊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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